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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F7/SA】萨菲罗斯×爱丽丝《生命之流谈话录》

Stella et Homo正文结局后续,强烈建议先读正文

https://anfhiliocht.lofter.com/post/446593_2b5920fdd

这场争论我个人是觉得爱丽丝赢了,实际胜负读者自由心证。对话顺序经过设计,有递进,两方都有情感失控的时刻。我也是第一次写如此抽象、严肃的对话体,不知道表现效果怎么样,也不太敢指望这个东西有人能读完2333

*

Finally we met it, only to lose each other again.

*

生命之流,碧波奔涌,怒涛潜浪,生死充盈。人形的萨菲罗斯降落在她眼前。

他仍然选择以这个姿态与她对话。

爱丽丝为自己的“身体”织了一条新裙子,与童年时代不同,她学会了等待——等待萨菲罗斯先开口:

“爱丽丝,我们重逢了。欢迎你来到死亡,这是凡人的终点,也是通往更高世界的第一个入口。 你在肉体凡胎消亡前尚未来得及领悟的一切,此时此地,我会教给你。”

“萨菲罗斯,我死了,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
“既然你知道问题的答案,又何必提问?”

“也许因为自问自答是继续对话的一种方法?萨菲罗斯,你是不是想说,人类定义的死亡不会带给我任何伤害,因为我是赛特拉,我只是返回了生命之流。你是不是这样想?濒死时,我听见你这样对克劳德说。恐怕他不会从你的话中得到任何安慰。”

“道理再浅显不过,只不过他是人类,早已丧失与死者对话的能力。”

“可是,萨菲罗斯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赛特拉的死亡只是回到了真正的故乡,我们又为什么要出生呢?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所有婴儿,让我们这个种族在生命之流中永远团圆呢?”

“这正是我要说的。你的种族较之人类更为高级,但仍然有无法摆脱的缺陷,那就是有形的肉身。”

“不是的,萨菲罗斯。我的星星将生命分为生与死两个阶段,并在二者之间建立起肉身消亡的桥梁,在这座桥梁上,飞舞着哀悼与悲伤的蝴蝶,这一切都有其意义。在赛特拉的远古记忆中,即便我们可以与生命之流对话,也仍然会为死亡本身举行庄重的仪式——不可返回就是它的意义。这一条路一经踏上便永不复还,曾经存在的个体生命,是绝对无法重现的。生命现象是微妙的,生命是高贵的,而最高贵的价值就在于我们自己为自己做决定。你还认为自己是人类的时候,萨菲罗斯,你明明也理解这一点。”

爱丽丝走上前去,站在他面前,与他的“人形”无限接近。她伸出双手,执起萨菲罗斯那黑色皮革包裹的手掌,捧在手心。

他回忆起第一次在实验室里触碰她肌肤的时刻——爱丽丝的手在他干燥的手心激起一点细细的静电,生命之流仿佛从她指尖涌过。

“名为爱丽丝的女人是不可复生的,我走过的道路无法由第二个人重新行走。萨菲罗斯,我死在二十二岁,死在你的刀下,这一点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。”

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个瞬间——又或者是永恒,因为在此处,时间没有意义。

下一个瞬间,或下一场永恒中,他再度开口:“人类的历史与赛特拉的历史,竟然仍未教会你这一切都是虚妄。”

他从爱丽丝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。

他一挥手,亿万个婴孩呱呱坠地,再一挥手,亿万对情人喁喁私语,他的手臂落下时,他们全部垂垂老矣。他左手的火焰照亮了手执刀枪剑戟厮杀的人群,他右手的光芒燃烧着碑碣如海的坟冢。

“爱丽丝,你的种族或人类的种族,都在重复着一出毫无观赏价值的悲剧。你们甚至比他们要更为可悲,因为人类一无所知便消亡,愚蠢是他们治愈短寿的灵药。你们略有察觉,却不断寻找不可得之物。个体的生命无论多么精彩,都不具有任何意义,一滴绝对澄澈的水融入泥潭,自身也将成为泥潭的一部分。历史从未向前发展,只是原地兜着圈子,它需要一个外来的终结者——一个不受你们不完善的价值观影响的终结者。”

“不,我们的历史只是星球历史的一个阶段。一个小小的、最后才到来的阶段。生命是美丽的魔法,在冰原、山脊、海沟的裂缝里,在荒芜的岩石、灼热的岩浆、有毒的咸水中,诞生了原始的生命,它们后来成为了你和我。我的星星的历史比我们的历史更久,久得太多太多。她认为我们是可贵的,所以才有了生命之流。在生命之流出现以前,我的星星也只是宇宙中一颗平凡的星星,她的公转只是围绕着引力的轨道,不断向太阳靠近,等待几十亿年后被吞噬。是生命之流让星星有了意识,她选择对抗引力,选择生存。星星决定生存,她自身也就成为了生命之流的一部分。存在是原初的善良,具备目的的能力本身,就是最高的善良。”

“爱丽丝,你不断谈论生命之流,却不知道生命之流的本质。它并非你所谓的生命意识,它的本质是一种精神能量。它的内部蕴含了否定它自身存在之物——知识,包括对不可知的知识。知识的超越性战胜了现实世界,为我提供了超拔解脱于这世界的途径,也就是终极的上升。如果生命之流是生命的善性价值,为何我正是从它之中得知了一切不完善?为何我得知了历史的空虚、生命的缺陷、星球的无能、秩序的残损?为何我得知了此时、此地、此世、此身的混沌?爱丽丝,你如何解释这一点?”

爱丽丝深吸一口气,露出悲伤的眼神:“萨菲罗斯,因为堕入生命之流的你自身的精神已经残损。你将你的不完整投射给了这个世界。你自以为自己在沉睡,所以坚持自己要苏醒。”

一直以来噙着冷漠笑意的萨菲罗斯露出微微怒容:“我不可能残损,我是最高级、最尽善尽美的存在,我是生命中之生命。”

“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,萨菲,”自从童年一别后,这是爱丽丝第一次重新呼唤他的昵称,“就放下你的一切防御,把心交给我,我要带你看看另一个人的不同选择。”

“另一个人?”萨菲罗斯轻笑,“爱丽丝,你短暂的二十二年生命里,接触过的存在屈指可数,我不认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具有影响我的力量。你要向我展示谁?是对命运一无所知的扎克斯,编造记忆自欺欺人的克劳德,还是你那早已身死魂灭的母亲?”

爱丽丝张开双手,与他如出一辙的双眼燃烧着至死不渝的绿色火焰。

萨菲罗斯终究将手放入她摊开的掌心。

死人生,白骨肉,落花返枝头。移星转斗,悠悠岁月倒流。

他们站在童年的那座实验室里。

爱丽丝脚步轻移,走入熟悉的房间,视一切防御为无物。

她童年时代,曾以为这里是多么坚不可摧的城堡、何等永世不堕的监牢,如今看来,它不过是如此脆弱的砖石建成,竟妄图以地、水、火、风、雷这些听她号令的元素来囚禁她。

她与伊法露娜刚刚在萨菲罗斯的帮助下逃走,神罗没有处罚他——他们当然没有。

十岁的男孩睡在她幼年时常盖那张毛毯上,像一只贪恋所爱之人气味的猫。

她越走越近,身形也越来越小,化作那个幼小的女孩。

男孩惊动,睁开眼睛看着她:“你被捉回来了?”

“不,我是来带你走的。”女孩的声音脆如金铃,甜如浆果,“你说这个世界不属于你,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。可是,这个世界属于爱丽丝。如果你也属于爱丽丝,那么世界也属于你。如果在爱丽丝之外,你还肯触碰其他人,那么其他人触碰过的一切也都将属你所有。太阳是你的,月亮也是你的,山川大地是你的。你见到的是你的,你走过的路是你的,爱丽丝和她所爱的一切,也是你的。”

“萨菲罗斯,我为你而返回,你愿意跟我走吗?”

萨菲罗斯站起身,定定注视她良久。

十数年过去了,爱丽丝才明白他们离别时他露出的那个眼神的含义。

他向她伸出手去。

那只手在半空被一柄恐怖的长太刀斩断,男孩的断臂在地上抽搐。一阵黑烟升起,真正的萨菲罗斯浮现,满面怒容,自进入生命之流以来,他从未如此失控。

“你在诱惑我?这是我早已抛弃的凡胎,已在我坠入生命之流时融化殆尽,它没有任何意义,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。如果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,那么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爱丽丝的语调忽然也尖锐起来,她一连抛出数个问题:“是吗?我的萨菲融化殆尽了吗?如果真是这样,你为何要杀尽神罗所有人,让鲜血流遍整座大楼?你为何偏偏选中克劳德向你献上黑魔石?你仍然不甘,你还在愤怒!你的情绪没有消失,你永远也无法彻底洗去自己的凡胎!就像你还以曾经的人形与我对话,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意义又何在?”

“你谈论的都是琐碎的事物,真正重要的是我已与母亲融为一体。她即是我,我即是她。在这颗狭窄的星球之外,存在着真正伟大的事物。无数颗星球交相辉映,它们碰撞、破碎、聚集、再碰撞、再破碎、再聚集,宇宙是一场致命的弹珠游戏,而我将成为那只弹动的手。穿越原子的尘埃、气体的风暴、陨石的碎片,预测无法预测之物,唤醒真正的奇迹,重组死亡星球的残骸,创造新的天地,见识宇宙尽头的一切,这就是意义所在!”

“你说你要向宇宙最深处进发,你是比我更能理解宇宙的巨大、广大、庞大,可你知道宇宙有多荒凉吗?你能想象那种荒凉吗?你厌恨人类,人类也确实对你犯了罪,可你终究出生在我的星球上,被人类包围着长大,你是不会习惯那种荒凉的。不要说杰诺瓦了,你当然比我更了解你的’母亲’,那么你一定知道,它在攀附着彗星和小行星,从一颗星球到达另一颗星球的千万光年之旅中,是处于冬眠状态的。连它这种东西,都要封闭低级的感官,才能捱过无涯的寂寞,你呢?萨菲罗斯,你要和它一起沉眠吗?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高级生命的价值吗?”

人形开始消散。

“看来,无论如何,我们不能互相理解。让对话终止在这里吧,陨石降临你的星球时,你自然就会明白她的卑微与渺小。”

“我们不会互相理解,我们永远不会和解。”爱丽丝说。

“我们永远不会和解。”他亦如此承诺道。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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