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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鸣佐】要把那只能够舀起幸福的勺子还给他

幸せなんて 小さなスプーンで掬えるくらいで 充分なんだ
年轻人偶尔吵吵小架有利于感情发展🧐

*

禅寺有个习俗,开饭前向寺外河流里投一箸米饭祭奠亡者,称作“生饭”。日子一长,连河鱼都记得开饭的时间,每天早钟一响,就哗啦啦拥到河边。

现在这项喂鱼工作由新来的小和尚负责。几天下来,他已经熟悉了寺门外到浅石滩的这条蜿蜒小路。今天清晨山中弥漫着蒙蒙雾气,几步之外就视野模糊了。

他端着饭碗走到路尽头,看到一个黑衣少年蹲在水边。还在俗家时他就没怎么见过生人,心里好奇,又不敢主动打招呼。

少年看着鲤鱼群发呆,忽然伸手搅进水里。

小和尚鼓起勇气叫停:“请不要这么做。”

“为什么?我就摸一摸。猫和狗能摸,鱼怎么就不能了?”他抬起头来,甩了甩左手的水滴。他的右手缠满了绷带,可又活动自如,不像有伤口。

小和尚本以为对方要捉鱼,如果只是抚摸的话,似乎确实没有理由制止。见他结舌,少年一笑,倒也没有乘胜追击:“你是寺里的人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是小和尚吗?”

“我才刚刚入门,师父说要满一月后才剃度、取法名,也许……也还不算是小和尚吧。”父亲送他上山,说家里养不起他了,寺里有田地,能吃饱,还不用交税。

少年随手捡起一块扁石头打水漂,也不看他的脸:“今天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来你们寺里了,是吗?”

“是的,有一位与您年龄相仿的客人。”

“他是我朋友。”少年洋洋得意地说。小和尚不明白他得意在哪里,只能低头哦了一声。

“可是我们吵架了。吵完我就很后悔,一路追到这里来。他有一只大鹰,飞得特别快,他居然骑着那只鹰飞,我简直撵不上。现在他好不容易不飞了,进了你们这个寺,我却不知道要不要跟进去。你说,我为什么没直接进去?”

小和尚说:“因为二位的争端还没有解决,您不想继续吵架,所以犹豫了。”

“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哦……你这个小和尚,还挺聪明的。”少年忽然站起身来,猛地弯下腰凑近,那一对颜色怪异的眼睛差点要贴上他的鼻子,他吓得退后一步。

“既然他不跑了,肯定就是让我进去的意思。麻烦你带个路吧。”


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吵的这场架,起于鸡毛蒜皮的口角。

佐助有大约五个月没出现在木叶,连一封信都没寄,鸣人理解他讨厌木叶,体恤他写字不便,总之,他有一套劝慰自己的话术。

可是这天,他一推开卡卡西办公室的门,就看到佐助站在那里交接任务。

“所以你前几个月回来过,只是没来见我。”鸣人大声指出。

卡卡西作为在场唯一的成年人,按理来说有和稀泥的责任,但他早知道,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要交给他们自己解决,立刻脚底抹油,很不体面地从火影办公室的窗口溜出去了。

“我是回来过一次。”佐助承认道,“赶时间,就没通知你。”

后面这句在佐助看来已经算是解释和安慰了。

“为什么不给我写写信呢?”

“没那个必要。”

如果说一开始鸣人的抱怨还有撒娇的成分,听到这句就有点火大了。“什么叫没必要啊?什么是有必要?”

这不是要好好谈话的态度,佐助相当不喜欢别人对他使用祈使句和反问句,但他还是耐着性子:“没什么好说的,所以没必要写信。”

“你跟我没什么好说的?”

佐助的意思是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写的新鲜事,鸣人听到的是我跟你无话可说。

“你不要无理取闹。”佐助说。

“哈?我问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,就成无理取闹了!”鸣人伸手去拽佐助的右手,想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一点,佐助下意识侧身,鸣人抓住了他那一截断臂。

佐助痛得嘶了一声气,鸣人连忙松手,马上又觉得不对:断臂的伤都过去多久了?他们可是忍者,哪有抓一下就疼的道理?

他不由分说要扒佐助的披风,佐助当然不让,两人半真半假地在卡卡西的办公室里过了几招,角落里摞成半人高的旧文件山塌了,纸片雪花似飞了满屋。

鸣人的进攻要比佐助的抵抗严肃很多,佐助到底被他压在墙角拽掉半边衣袖。

残臂截面上一圈都是伤痕,有掐的淤青,也有苦无割的血疤,鸣人已经做了一点心理准备,还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

佐助把衣服拉回肩膀,表情不太自然:“幻肢痛,掐一下转移注意力。”

“为什么不说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”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,因为他知道佐助的回答——

“就算告诉你也解决不了吧。”

“所以你就这么对自己。”

佐助还有一些吵不起来的备选台词,但他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句:“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鸣人抬头看他,表情充满痛苦、悲伤与谴责,好像翻过肚皮来撒娇却被狠狠踩在肚子上的小狗。

“我以为在终焉谷的时候,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。我想做佐助的家人,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。”

佐助脸色一变,猛地拔高了音量:“那是两回事。没有人能做我的家人,我没有家人了!”

“现在你又要对我说,反正我没有家人所以不会理解你,对吧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?”

“你说过,十二岁的时候你说过!”

“十二岁的话现在说,你不就是在找茬吗?”

“你是说完就算了,我可是一直记得啊。”

“记得又怎么样,你要打架吗?来啊!”佐助咆哮道。

战争结束的这大半年,佐助的情绪几乎毫无波动。他早已鄙视廉价的快乐,这份多年来未有的平静,也因稀缺而珍贵。但平静的副作用是麻木。他从秋天走到深冬,从深冬走到早春,看到因战火而满目疮痍的大地,心里有个声音说“人间从来就是如此”;看到花豹撕裂母鹿肚腹,当中有未降生的鹿仔,心想“生命从来就是如此”。冰冻天地的寒冬他无所畏惧,春天冰消雪融他无动于衷。这份怒火一经点燃,迅速融化他心头的坚冰,熟悉的、满盈的、爆发的生命力让他升起一股寒意。

佐助并不是真想要跟鸣人打架,但再发展下去可就不好说了。他当机立断唤出加尔达,从窗口一跃而下,一口气飞到远天,飞入火红的残阳之中。佐助站在鹰背上回头,只看到鸣人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、挥舞着拳头又叫又骂的样子。

很像鸣人小时候的样子。


小和尚带鸣人在看门僧处打过招呼,领鸣人来到客房。

房间内空无一人,只有一张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榻榻米,小几上的茶碗已经不再冒白气。

“咦,我出门前他还在的。”

鸣人脸色变了。他把佐助跟丢了?如果佐助真的再也不回来怎么办?天下之大,鸣人从哪里找起?

这还不如十二岁的时候,至少那时他知道佐助在大蛇丸那里!鸣人转身冲出院门,不管小和尚在他身后呼喊。

鸣人叫出一百个影分身,一百个鸣人散在山里,个个都声嘶力竭地喊佐助。

一开始他还在嘴硬:

“你现在出来我就原谅你!”

“原谅你不理我、不见我、不给我写信!”

太阳渐渐升起来,雾气散去了,鸣人开始改口:

“佐助,我道歉!”

“佐助,我不跟你吵架了!”

鸣人喊到这里,视野被涌上来的泪水模糊,真觉得自己回到十二岁。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抱着头蹲下身,用掌根抹着源源不绝的眼泪,也说不上是在喊叫还是在呜咽:“我不做你的家人了,我做朋友就好。佐助,佐助,你出来,你出来……呜呜……”

一只手从鸣人身后探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鸣人没理会。

佐助无奈道:“别哭了,鸣人。住持请我去山崖上帮他取被鸟叼走的经卷,我想着早上鸟会出巢觅食,所以一早就走了。”

鸣人想开口说点什么,但哭泣的人越急着说话,嗓子越被噎住。他只能扬起头来,努力睁大眼看佐助。朦胧水光中,佐助蹲下身,独手捧住他的脸,指节抹去他的眼泪,动作粗暴,声音却无限柔和:

“多大人了,哭成这样。”

“我以为……你走了,不回来了。”鸣人又抽噎了一会儿,总算止住泪水,叹了口气挥开佐助的手,“别擦了。丢死人了。”

“这又没什么。”佐助低下眼睫说,“做我的朋友,就那么委屈你了?”

为什么一定要做我的家人呢?别干这些傻事了。别像兄弟一样陪伴我。别像父亲一样说教我。别像妈妈一样温柔。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死去的家人。我不能遗忘,命中注定不能从遗忘中获得幸福。

“别明知故问了。”

佐助沉默了一会儿,无所谓地玩笑道:“我的家人都姓宇智波,你改姓吧。”

鸣人没有立刻回答,竟好像真在思考“宇智波鸣人”的可行性。他甩了甩头,把这奇怪的名字甩出脑海。“不行,这个姓是妈妈留给我的。换个条件嘛。”

佐助笑了笑,他不愿说太多软弱的心里话,连断臂之日都没有,现在当然更不会。他退后一步,递出一只手去,让坐在地上的鸣人借力。鸣人站起身便要抽回手,而佐助依旧轻轻握着他没有松开,鸣人欣喜地回握,力气那么大,像孩子第一次学会拿起勺子。

佐助想,我也是可以拥有一些东西的。他的双手捧起泥土,再落下便塑成山峦。他可以在世界上留下一些痕迹,这世界,的确也有他的一份。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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