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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F7/ZC】《风沙星辰知我心》16(最终章)

终章是听着97ff7的原声带写的。完结撒花,我对完成度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,想写的场景基本都写到了。六万字,我知道对于有经验的长篇作者来说不算什么,但的确是我这些年来写过的最长的完整故事。

十六章完结,这个是早就定好的。核心危机开场时扎克斯十六岁,和扎克斯相遇那年克劳德也十六岁。这个故事的跨度长达七年,却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巨大的时间尺度,因为他们两个在实验室里关了四年,又在荒野里游荡了一年,扎克斯还没来得及体会到他失去了什么,就已经死去了。

如果还有隐藏读者的话请给一点评论,谢谢~

  

16、

五号魔晄炉爆炸任务是神罗的陷阱,如果不是同时有两名一等兵水平的战士在场,会发生什么惨剧还难以料知。巴雷特、蒂法、扎克斯和克劳德狼狈地逃出魔晄加工区。

蒂法主张不要再乘火车:“来的路上就没过ID检验,回去怎么可能通过?如果不是侥幸命大,还不知道会怎么样!”

“那你说怎么办?站在圆盘边缘跳下去吗?”巴雷特猛地拔高音量。蒂法用一种受伤的眼神注视他。

他闭上嘴,喃喃地道歉。“对不起,我太心急了。可是我们今天不回去,玛琳会急疯的,再说万一分会的其他同志一着急,也过来找我们呢?他们还不知道假身份已经不能用了。”

克劳德站得稍远一步。他最不爱听人吵架。

扎克斯沉吟片刻:“我倒知道一个方法能到地下,没有看守,但那条路说不定更不安全。”

六只眼睛齐刷刷看他。“别卖关子。”巴雷特催促道。

“在广场外一条巷子的下水道口。”扎克斯一边说着,一边调整破坏剑的位置,贴向墙边弓着腰带路,高大的身体完全隐没在墙壁的阴影中,巴雷特和蒂法跟在中间,克劳德垫后。

“就在这儿。顺着电缆爬下去,直通围墙商店街的垃圾场。”

扎克斯在一个角落站定。

“神罗有些员工跟圆盘下的黑市有联系,有时从这条路倒卖一些工业废料给他们。特种兵高层们知道这事,但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,“这是安吉尔告诉我的。”

在场除了克劳德,没人认识安吉尔是谁,谁都没接茬,那句话的尾音孤独地荡在空中。

克劳德走上前,轻轻捏了一下扎克斯的手腕,扎克斯立刻反手回握住他的。

现在想来,安吉尔也许从很久以前就不那么信任神罗了,比杰内西斯叛逃的时间更早。这些事,我以前完全没有意识到。扎克斯心想。

“巴雷特,你是独手,我不知道你行不行。”扎克斯转向他,“如果不行,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,我先下去取绳子再返回,把你绑在我的腰上带下去。”

“我可以。”巴雷特沉声说,“我参加过雪崩的地下任务,只是里程比这个要短,我能用手肘。”

扎克斯不再多言,立刻安排起来:“克劳德,你第一个下去,蒂法,你第二个,然后是我,巴雷特,你在最后。所有人的动作都不要太快,相互之间的距离也别太远。如果感觉抓不稳就立刻出声,全体停止行动。从这里摔下去会粉身碎骨,一定不要逞强。”

只有在这种时候,其他两人才能觉察到,扎克斯确实是曾经做过军官的人,那种指挥若定的气势绝非一日之功。

四人有惊无险地滑到了底。扎克斯自己和克劳德自不必说,他原本担忧蒂法体力不足,过后才想起她是拳师,全身力量最强的肌肉都在两臂,身体又轻盈,反而是这四个人里最不需要操心的。巴雷特中间喊过一次停,他们落地时,他的手肘也磨破了皮,中间有几处他实在抓不住金属架子,是扎克斯拽过来的。但除此之外,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态。

他们在无边无尽的金属垃圾和工业废料里跋涉,位置颠倒过来。克劳德走在最前方,迎着昏暗的暮色,巴雷特紧跟在他身后,扎克斯和蒂法落在后面。他远远看着巴雷特时不时出言挑衅克劳德,又被三言两语呛回来,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
“他其实很喜欢克劳德的。”蒂法在他身后轻声说,“他跟我说过,克劳德像科利尔那些小男孩。话不多,主意特别正,心地又不坏。他也喜欢你,扎克斯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扎克斯笑道,片刻后又问,“他是科利尔人?”

“是,他以前是煤矿工人。从小过的是苦日子,不像我和克劳德,在那场大火之前……至少我们还算衣食无忧。别的我就不说了,等他自己告诉你们吧。”

蒂法弯下腰,从鞋底拔出一颗刚穿进去的铆钉,扎克斯回头看她,汗水把她的黑发贴在脸颊上,显得有两分狼狈,却无损她的美丽。

“蒂法,我们也算朋友,对吧?”

“当然是。为什么突然这么问?”

“告诉我,你是为了复仇才加入雪崩的,对吗?”

蒂法的步速变慢。“这不是……显而易见的吗?”她轻声说。

“不是为了星球。”

“也不能说完全不是。我进入雪崩总部后听过一些培训讲座,听到那些抽出血液的比喻,也被打动了。但主要还是为了复仇。”为了不让前面那两人听见,蒂法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巴雷特觉得总部做事温吞,口号大过行动,带着我们几个跟神罗有血海深仇的人成立了分会。和总部比起来,我也许太激进,但和巴雷特比起来,我也许又太温和……”

扎克斯回头看她,黯淡的光线把她一双赤眸照成淡紫色。

“你后悔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蒂法茫然地说,“炸魔晄炉比起报复神罗,更痛苦的,好像是像我们一样的普通人。可我也不愿意让大家的努力浪费,也许还有其他我们能做的事?”

“比如呢?”

“冲进神罗总裁的办公室刺杀他。”蒂法笑道,显然不是认真的。

“他还有儿子呢。就算你们再杀了路法斯,也还有董事会,杀光董事会,还有大大小小的分支机构,神罗公司总还是在那里的。”

“你认为我们做的事毫无意义吗?”

“杰西也问过我差不多的话。我的回答永远一样,只要你自己觉得有意义就行。唉,蒂法!”

扎克斯似乎还想再说什么,但他没有说下去。如果要审视生命的意义,不会有人比他更痛苦了。

“你们两个在后面磨蹭什么呢?”巴雷特站定,回过头来嚷嚷道。

“就来!”蒂法小跑几步追过去。

克劳德也转身,注视着扎克斯大踏步跟上来。他还是老样子,扎克斯暗想,只要我在场,总是只看着我一个。


出围墙商店街再走一段路就是绿意公园,五号贫民窟和七号贫民窟在一东一西两个方向。

扎克斯挥手向两人告别:“蒂法,巴雷特,你们两个先回去吧,好让大家放心。这里离五号贫民窟很近,我和克劳德去见一个朋友。”

克劳德立刻知道他要去见谁,默然地站到他身边。

旧教堂耸峙街道尽头。这是第一批被驱逐到贫民窟的人建立的,石料就地取材,磨得尽可能光滑平整。教堂主体建筑依然健在,有一种恢宏的废墟之美。

教堂内部原本有一座木制圣坛,正在一小片裸露于地表的生命之流之上,碧水环绕圣坛,涓涓不息。几十年之后,圣坛坍塌,这里却长出一片独特的花床,盛开一种金百合。别说在米德加,就算在整片大陆,这也是独一无二的花。

这座教堂,是赛特拉信仰文化与人类新宗教的混合产物。破碎的彩窗上绘着一些人像,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,但爱丽丝给扎克斯讲过他们的事迹——他们都是被后代历史改写为人类的赛特拉先贤圣哲,放牧贫者、病者、困顿者。

“妈妈说赛特拉是牧人,”爱丽丝告诉他,“虽然我还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明明不是人类,却被记载为人类。你会不会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?”

“当然不会。”爱丽丝诧异地微笑,“真正伟大的人属于所有种族。”


他们跨进敞开的教堂大门,爱丽丝正跪在花床前祈祷。她的裙摆被生命之流的泉花溅湿了,她没有在意。

等她唱完那一首歌,两人才出声招呼。

爱丽丝灿烂微笑:“你俩来玩了,说好要给我带的礼物呢?那只蝴蝶结我已经戴腻了。”

她转过头给他们看,果然,那根漂亮发辫的根部没系任何装饰。

“我们从垃圾场里爬出来的,”扎克斯苦笑道,“下次吧!”

“那就来给我做劳力吧。”爱丽丝毫不客气地指使道,“扎克斯,你去把角落里的水桶搬来,克劳德,过来帮我剪叶子。”

“怎么剪?”克劳德有点无措地走近。

“枯萎的、打蔫的剪掉,贴着花茎,把叶子底的花芽留下来。对,就这样,你挺聪明的呀。”

等他们忙活完,夕阳已经到了一天中最盛的短暂片刻,斜晖从大门照射进来,整座教堂内部都镀着金色的光晕。

爱丽丝两手各执一支开得最娇嫩、花形最完美的金百合,别在扎克斯和克劳德的左耳和右耳上。“送你们两个的新婚礼物,庆祝你们活下来。”


“什么新婚礼物,”这下连扎克斯也不好意思了,更别提克劳德简直不敢抬头看她,“我们又没结婚。”

“哎呀,还没结婚呢。”爱丽丝狡黠地微笑,“择日不如撞日,就在我这儿结婚吧!以前的人都是用教堂来结婚的。又有我这个现成的主持人——”

“不行,”扎克斯抗议道,“这也太奇怪了。而且我们两个真的刚从垃圾场爬出来,你看,脸上都是灰和泥。”

“用生命之流来洗洗。”爱丽丝微笑道,指了指那些向外喷溅的细小泉花。

“不,我……”克劳德退了一步,“我魔晄过敏……”

“魔晄是死去的生命之流。”爱丽丝说,“它们还活着呢。而且我在这里,我保证不会有事的。”

她伸出胳膊,纤细的手掌自如地穿过那些萤火虫般飞舞的绿色光点。

爱丽丝再三鼓励,克劳德总算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触碰了一只萤火虫。

那根手指的指尖变得洁白。

他丢失在四年实验中的细小记忆,突然回到了他的脑海。

啊,是妈妈烤的馅饼的味道,我想起来了。

他情不自禁慢慢展开其余蜷缩的手指。

他学会读书认字。他在尼布尔海姆后山见到壮丽星空。他抓不住蒂法下坠的手。他离开故乡时回望群山的雪顶。尼布尔海姆的传说中,尘世巨蟒的名字原来叫做耶梦加得。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米德加的繁华。他见到萨菲罗斯。他在培养罐中痛苦地翻滚,旁边那只罐子里沉浮着的扎克斯正忧心忡忡地凝眸注视自己,双手交握如同祈祷,拼命试着用口型对他说话,一串串气泡沿着他的嘴角上升。

克劳德隔着时空,努力辨认扎克斯翕动的嘴唇:

克——劳——德——

撑——下——去——

我——在——这——里——

永——远——在——

热泪贴着他的脸颊滚滚流下。他想起来了,他全部想起来了。这才是爱丽丝真正的礼物。

扎克斯侧过头与他对视,他们正在共感,克劳德在他脸上看到一模一样的泪水。

爱丽丝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唱歌,一曲终了时,她说:“由生命之流见证,你们愿意宣誓结为伴侣、不离不弃吗?”

她的声音庄严如同神明。

“我愿意。”他们同时说。

“有人反对这桩婚姻吗?”她问。

自然,空荡荡的教堂里,谁也没有反对。

“我宣布你们结为婚姻!”爱丽丝说。


从那间点不着火的木屋里醒过来,扎克斯就明白自己爱上了谁。并不激动的感情仍然点燃了他疲惫的心,给他注入了新的活力。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好感,然而,那种微妙的性冲动、隐约的依赖、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、生死患难之情……它们与过往岁月的天真友谊结合起来,酿成一种绝对无法描述的复杂之物——除了爱以外,在人的语言中别无形容。

那是扎克斯的梦,逃亡接近尾声时,他做过这样的一个梦。

他梦见贡加加。魔晄炉没有爆炸,翠绿的藤蔓丛林张牙舞爪,吞没半座村庄,野径难以穿行。湖泊湛蓝,红船素朴,一个与米德加截然不同的异时代异世界。斑鹿和羚羊跳跃林中,在黑岩上留下脐香,也不避他。他吓了一跳,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个梦,因为在他的童年,贡加加就已经没有这些野蛮生长的动物了,他只在电视里见过。

他走着走着,忽然被人从背后搡了一把,他回头一看,是撒雅得,邻居家的猎人哥哥,扎克斯童年时代的第一个偶像。他肌肉勃发,双腿健全,跑得和羚羊一样快。

“捣蛋扎克斯!”撒雅得用扎克斯小时候讨厌的那个绰号称呼他,“还不快点,别让你新郎等急了。”

“什么新郎?”扎克斯问。

“你的新郎!比鳄鱼要漂亮,放心吧!快跑起来!”

扎克斯糊里糊涂跟着跑起来,冲向村庄的一路上,他遇到许许多熟悉脸孔。塔希特站在树林边缘向他呼哨。芒果树蓬蓬如车盖,木棉树熊熊如火焰。爸爸帕提尔提着花篮撒鲜花,妈妈拿俄米站在高台上纵情歌唱,全乱了,贡加加婚礼上唱歌的是男人,花该由新郎的母亲来撒才对。全村乡亲都出来了,没有任何人因那场爆炸死亡或残损,大家都健健康康地活着。邻居家的伊丹牵着村里唯一一头牛,遥遥望去,牛车上站着一个全身披满鲜花的青年男人,羞怯而勇敢地看着他。扎克斯低头一瞧,自己身上不再是特种兵的装扮,破坏剑的重量消失了,多年以来,他的后背不曾如此轻盈。他也全身挂满红、白、黄三色的鲜花,自双手及至胸腹,赭色油彩绘满豹子、羚羊与野鹿的对称兽纹,两只耳朵沉甸甸的,一晃头,金耳环铃声作响,呀,他又有两只耳洞了。

那据称要做他新郎的男人是谁?

牛车后又转出一个人来,这下子扎克斯彻底吃惊了,表情就像他十六岁被称作小狗时那样天真傻气:“安吉尔?!”

“扎克斯,你要平安!你要幸福!”安吉尔竖起掌心问候,那是长辈的吉祥礼。

安吉尔身后走出杰内西斯:“我可以为安吉尔的小狗宣读女神的祝福。”

再之后是萨菲罗斯。扎克斯闭上双眼再睁开,还是那个温柔幻象,是他熟悉的那位爱护兵士如同爱护手足的长官:“扎克斯,祝你幸福。”

那再之后,是他在米德加认识过的所有朋友或近似朋友之人,坎赛尔和扎克斯已忘却姓名的战友们,拉扎德,曾和西斯内,爱丽丝和贫民窟的孩子们,甚至是那个奇怪的五台少女……他们都健在,且彼此之间无恩无怨。

他的新郎从牛车上走下来,原来,是历尽千劫而不死的克劳德。

克劳德向他微笑,是他非常熟悉的笑容。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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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不留两句评论吗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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