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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鸣佐】吃饭系列2《一乐拉面》

「秋夜之长,空有其名,

不过相看一眼,便已天明。」

——小野小町


*

梦中人总是突然身在某地,说不清来由去处,记不起前因后果。

「漩涡鸣人」不知为何走在一条迤逦山道上,更不知为何不用忍者的功夫,一脚蹬到峰巅。

走着走着,他认出这是木叶后山,自己正跟随几丈外的男孩,在幽深密林中,千曲万折而行。他气喘吁吁,连声叫唤:“喂!”

小小的身影停也不停,阔步向前,他不敢放慢脚步。他左侧的手臂剧痛,忍不住按紧肩膀,想发力超过前面的人,由自己带路,唯此方能安心。但无论怎么咬牙豁命往前赶,男孩始终在几丈以外。

他的心中充满怨意,终于带着哭腔喊道:“等我!”

就在他喊出口的一瞬间,参天巨木尽向两侧倒伏,眼前敞出一条通途,灿烂的夕照把天空染作橘红,云层枝流叶布。

他们已经登临影岩之顶,男孩踏在纲手姬美艳的头颅上,终于回转过身。他的面目在辉光中,「鸣人」看得分明,是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。

佐助早已经长大,如今不长这个样子。

但他看起来很真实,温软的少年肌肤,颈间偾张的血脉,还有那双乌溜溜、冷冰冰的黑眼睛。

「鸣人」问:“你为什么不等等我?”

“我为什么要等你?”「佐助」说,“我走我的路,没让你跟着。你要想跟,就得自己跑快一点。”

“那现在你怎么又站住不走了?”

“因为我已经到终点了。”

的确,他们已经抵达悬崖的尽头。「佐助」用颏尖向他示意山下的木叶。

色彩缤纷的木房子,在夕阳中焕丽灵透。

“木叶真好看啊。”

虽然是看过一千一万次的景色,「鸣人」还是感叹道。

“我不认为。”「佐助」板着脸。

“你说的终点是哪里呢?”

“就在你脚下。”

「鸣人」低头,发现自己站在一颗精雕细琢的巨大头颅上。

摩崖造像,最好在致密岩体上完成,木叶山崖是砂岩与砾岩,颗粒松散,其实不适宜雕刻,因此只过了一百年,千手柱间的五官就有些漫漶了。这是伊鲁卡曾经教过他们的。「鸣人」辨认了半天,终于看清,脚下踏的,正是自己的头颅。

“我是火影了?感觉有点不真实。”

「佐助」未置可否。

钉与锤将他骨骼凿穿,将他容颜刻上崖山,风高浪卷,将他手臂,沉入河川。

「佐助」向他招了招手,「鸣人」顺从地弯下身来,忘记被濒死敌人咬掉耳朵的许多忍者。

「佐助」的嘴唇,在他嘴唇上轻碰了一下。

「鸣人」发愣,问:“为什么亲我?”

“不知道,反正我也没亲过别人。”

“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「鸣人」问,“我怎么感觉找不到你?”

「佐助」伸手,猛地把他推到山崖之下。


宇智波佐助因失重感而惊醒,额头出了一层汗,只记得自己做了怪梦,梦里成了别人,一个很熟悉的人。

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,在他睁眼的瞬间就飘飞,抓也抓不住。

只有多年以后,他与鸣人并肩站在影岩之巅,才会恍惚想起,在似是前生似是梦的一刻,他曾向近在咫尺的人无助地发问:你在哪儿?我为什么找不到你?

佐助坐在病床上,遥望窗外孤月,又回看邻床的鸣人。

鸣人还在酣睡,四仰八叉地骑着被,脸上的医用胶带被他蹭开了两根,浅粉色的疤露了出来。

终焉谷一战才不过几日,伤口已经结痂。人柱力的愈合速度,似乎让他们天生适合承受伤害。

佐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只觉得这间屋子逼仄得不能呼吸,便用极慢的速度翻下床来。他这几天下床行走,最远到几步开外的厕所,还是第一次离开病房。

秋风彻骨之凉,乍吹得佐助浑身麻木,但低温也减了断肢的疼痛。他踱出医院庭门,走向木叶的主街道,一路听秋螟在草间凄叫。

战后废墟中阒静无人,满目空荡,只有巡夜的中忍偶尔穿梭而过。有一个年龄较轻,看见穿着病服、游魂一样走在路上的佐助,好奇地站住脚步,立即被他的前辈拽走了。


佐助并没有拟定目的地,但双脚把他带到宇智波旧宅。偏僻有偏僻的好处,毁灭木叶的两度战火,都没烧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来。佐助站在宅院外,仰看入口那根粗木悬梁,忽然听到拐角处有呼吸声,显然是从半路开始跟上他的。

他没有喝问敌人的习惯,只是目光凌厉地转过身去,暗中摆好防备架势。

鸣人摇摇晃晃地从墙角走出来,站在硕大威严、斑驳开裂的团扇族徽之下。他眼角有两抹艳丽的鲜红,蛙的横瞳渐渐闭合,竟然是勉力开了仙人模式。

“我醒过来……的时候……看见你不在……就出来……找。”

鸣人冻得牙齿直打颤,说不利索一整句话。

佐助看他的赤脚。鸣人说:“我穿了……拖鞋,跑掉了。”

佐助还是低着头,看得鸣人有点臊,脚趾蜷缩了一下,往后退,忽然听见佐助鼻间泄出的一声笑息:“你怕什么?”

鸣人道:“咱们还是先进屋再唠吧,我没力气用查克拉,实在是冷。”

佐助便向医院的方向回转,鸣人“哎”了一声,指着宇智波宅的大门问:“不进去吗?”佐助摇头。

走在路上,佐助又问了一遍:“你怕什么?”

鸣人不肯承认:“我有什么怕的?你已经答应过我了。”

“我答应过你什么?”

鸣人语塞,因为他发现,佐助好像也没答应过他什么。

佐助盯着他的侧脸看了数秒,终于放过了这个话题。月暮归途中,声息寂灭。


两人恢复得都很快,一周多以后,春野樱说可以洗澡了,不过得让护士帮忙。鸣人跟她商量,换成了互相帮忙。佐助没有任性到拒绝医疗协助,但鸣人知道,他不愿让木叶的陌生人触碰身体。

鸣人上一次见到佐助的裸体时,他还是发育未成的少男子,毛发稀疏,喉结隐约,若不定睛细看,错认为女亦未可知。但如今的佐助像一座起伏的山峦,一只沉蛰的野兽,有具一目了然的男子躯体——年轻的、经历过十七个夏季的躯体。

鸣人蹲在衣篮边,一件件除衣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拖延什么,一回头,见佐助已经仰着头沉入浴缸底,黑发流动。

佐助从水里浮了起来,冷淡地问:“你看什么?”

鸣人猛然转开头——他不转还好,一转,才显得奇怪。

“你怎么先进去了?我辛辛苦苦放了那么久的热水。”

佐助莫名其妙:“不是你让我先洗的吗?”

“我后悔了。”

“那你进来,我出去。”佐助说着站起身,“哗”的一声,带起一面小瀑布。

“你都泡过了,我才不要呢。”

佐助道:“你在找茬?”话音之中,已经隐隐不耐烦。

他倨傲地站着,暴露在日光灯下,俯视蹲姿的鸣人。

鸣人见势不好,还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没有,我就是不知道为啥有点紧张。你不要笑,你要是笑了,我以后什么也不跟你说。”

佐助没笑,只是看了鸣人一眼,淡淡转开头去。

鸣人一生里,未曾被母亲抱在怀里爱过怜过,因而读不懂那种温柔无奈的神色。


他们互相搓背时,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。特殊场合才被允许的肌肤触碰,让旧友间经年的隔阂如春雪般融化开。鸣人说:“小樱说明天可以不吃病号餐了,你想吃什么?”

佐助说:“随便。”

随便,就是什么都行,那鸣人自然要吃拉面。第二天一早,他就捏着一乐明信片打电话:“大叔!什么是谁?当然是我啦!我是谁?我是鸣人啊!什么?店还没有重新开业?!啊,你可以单独给我做呀,你对我真好。我要三碗可以吗?两碗豚骨叉烧拉面,加很多叉烧,一碗番茄叉烧,加很多番茄,送到医院就行!对,是佐助,佐助回来啦……”

佐助无聊地托着腮,听鸣人把订外卖发展成唠家常。


手打是个有脾气的手艺人,他认为外卖的拉面无论如何滋味都会减色,因此在木叶几十年,没有发展外送业务,但为了鸣人,他可以破例。

菖蒲将汤面分离送来,整整六只海碗,装满高足半人的箱子,鸣人在病房把桌子支开,以相当有仪式感的姿势将豚骨汤头“哗”的一声浇入面碗,香味霎时间冲了满屋。

高汤用筒骨和猪脚熬了二十多小时,呈现出透明度极高的乳白色;豚骨肉炖得酥烂,搭在筷子上颤颤巍巍,瘦肉松散,肥肉晶莹,筋膜软糯,浸着汤汁的乳色,肉质丰盈;每片叉烧都均匀切为五毫米,外皮剔透反光。手打年轻时曾在五大国间做修业旅行,博采众长,他的汤汁既像北方拉面一样以油层覆盖,锁住味噌的鲜味,又像南方一样浓郁细腻。

面条富有弹性,用筷子轻轻一挑,跃出汤面。

鸣人吃饭的速度本来要快得多,但他还不习惯左手,佐助只有一碗面,且除了写字外一向双手惯用,比鸣人先落了箸。佐助静默片刻,忽然开口道:“鸣人,我该走了。”

“嗯?”

鸣人随意应了一声,以为佐助是要去做检查,或找小樱取药。

“我已经痊愈,该走了。”佐助重复一次。

鸣人没有吞咽,面条自动滑落食道。他放下筷子。

不知怎么得罪了佐助,他居然在自己还没吃完饭时就宣布这个消息?还是说这是佐助式的仁慈,觉得吃着拉面时鸣人的心情会好些?又或者,对佐助而言,无论何时说都无所谓,只是恰好在此时脱口而出?

他想起来了,十二岁那年,也是在他高高兴兴地吃着拉面的晚上,佐助离开了木叶。

也许一切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,佐助只是比任何人都更早、更深刻地明白那个道理:相爱的人们终将分离,差别只在早晚之间。

因为从相遇的那天起,人们终将分离。

鸣人夹给他一片叉烧:“那你再多吃点吧,外面可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。”

说罢捧起碗,喝干残汤。


TBC

拉面的描写,有参考NHK的美食纪录片。

日本有位拉面协会会长,一年吃八百多碗拉面,一生吃过22000碗(距离拍摄日期几年已逝,这个数字大概又增了几千),每天中午三碗,晚餐才会换点别的吃。此等进食量,恐怕即便鸣人也自愧弗如……

是的,从相遇起,我们终将分离。但是——春天总会回来,满月别而复返,花儿年年在枝上红晕着脸,很可能我向你告别,只为要再回到你的身边。

贴几张沉水莲花佐助。这个躺姿真是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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