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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酒茨】鬼君

【花簪の美しゅうて思い出す,ふたり眺めた京のこころ】

昨天酒吞送了茨宝小发发,这篇小短文就以花开头吧!

和上一篇《痴儿》可对照看,这次换作茨木来寻找酒吞,将他的鬼君从凡人躯壳中拉出。

————

夏日里连夕阳都是烧人的。酒吞没有拣着树荫走,光裸的额头被灼得通红,密密汗珠顺鼻梁流下来。

他是班长,夏游理所应当垫后而无怨言。可前面两个姑娘实在走得太慢,纵是秉礼仪之道,他也不耐烦了。能不能请二位走快点?这才到半山腰,你们抬头看看,全班的人都没影儿了。

拖尾的姑娘,一个叫阿前,一个叫理惠,肚饿了,脚也酸,加之被英俊的男孩训斥,有一个已经红了眼眶。理惠小声咕哝,说我们做什么,你身后还有个更慢的呢。

酒吞身后是茨木。他也不嫌热,又厚又长的头发像秋天丰美待剪的羊毛一样披顺下来,一路走一路采花,五颜六色各样都有,两支槐,两串攀在藤上的朝颜,在山下已谢了、而山上犹在花期之末的桃,还有些他辨认不出的白花,天真烂漫地,盈盈捧在手中。要是茨木走得快些,叫班里的同学看见了,一定又要偷着笑话他——一个高壮男孩却满地采野花。被笑话不是稀罕事,茨木自己一点都不在乎。茨木无法合群,他和这世界之间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,除了酒吞之外,别人的关爱与讥讽都到不了他心间。他不言语,只笑,他不是哑巴,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。对他来说,好像世界分三种颜色:黑色,白色,酒吞的颜色;有三种声音:风声,雨声,酒吞的声音。

酒吞一回头看茨木,马上带了温柔笑意,他自己是无察觉的,也就收不住。酒吞从他手中拿走花枝,别在他的长发上。两人抬眼对视,时间和宇宙在两双眼睛间流动,他们已忘了还有未行尽的路要走。理惠突然尖叫一声,原来是阿前因疲累,足举不高,拖在地上走,踩了陡坡上的青苔,眼看要滑到山下去了。酒吞一个箭步跨上前,抓着她的肩膀抛回路上,自己却因反力滑了下去,茨木伸手抓酒吞,但不及他重,被拖着一并坠落。耳边回荡着两个女孩尖叫声音。天高云淡风甚好,在半空中,茨木用手攀住他的肩膀,他怀里那些花朵跟他们一起飘飞。

不知坠了多久才到底,按理早该是肉泥,然而只是以又轻又闷的声音落了地。黑天开始降雨,不多时茨木那碍事长发吸饱了水,贴在身上好不可怜。酒吞拉着他闪进阴暗的山洞,倚在洞口望了片刻潇潇雨帘,决定向内走。茨木竟比他还先动身,像被什么东西吸引,他对世上的东西是极少表现出兴趣的。

他们本应没走多远,但几步之外,就像进入神隐之境。洞内无光自明,墙壁上以江户时代的风格画着绘卷,所用颜料已经褪色,画面亦只余红痕,空中弥散着一阵铁锈味道。抚着石壁一路看一路走下去,走到洞穴尽头。尽头是一堵矮墙,用古汉字写着几行,已斑驳不能辨。

茨木走上前去,用指辅阅,读出声来:我本……有名有号人,世代统治……比叡山。他念出第一句,喉咙的锁头就像被一把正确的钥匙解开,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下去。讲酒吞童子的传奇,言语所及,力量所至。他讲到童子的出生,是那伊吹山的神子;讲到最澄大师的驱逐,弘法大师的封印,佛光万丈度不了鬼气千寻;讲到大江山与平安京最风光的时候,鬼君统率一方与人间的政权对峙。恢宏的叙述仿佛伴着鼓点与弦乐,每个音节如珠如玉掷地有声。

在他的讲述声中,酒吞的身形渐渐拉长,成为一个雄壮的男子。他的双眼变为剔透的紫色,长发像火焰一样烧断发绳,张牙舞爪高高扬起。他望着对面不知何时生出长角的童子,今生今世,终于说出那句唯一正确的话:“茨木童子,你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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