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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F7/ZC】《风沙星辰知我心》14

我知道大家肯定又忘了前面在讲什么了,没关系……我尽量更新频率调高一点~

oh this brave new world!克劳德你大胆地往前走——

*

魔晄炉爆炸后的几天,扎克斯和克劳德没有接新任务。他们已经不那么缺钱,何况在贫民窟这样抱团的地方,一旦和周围人混成脸熟,很多事就不是钱的问题了。

最近天气不好,扎克斯身上割得深的伤口愈合后痒得厉害,他时不时伸手去按。

穿着袖子稍微有点短的睡衣,扎克斯看起来没精打采。矮柜上的小电视播报着米德加新闻,没人在看,权作背景音。电视偶尔发出刺啦一声,划破房间里的寂静,克劳德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电视天线,一会儿拽长,一会儿换个角度。


“这些楼房可以重建……刺啦……但雪崩带来的创伤……刺啦……是无法治愈的……”

一名记者站在受爆炸波及最严重的街区,把话筒递向废墟里捡拾垃圾的女孩。


“克劳德。”扎克斯躺在床上,用手臂遮着眼睛,轻声呼唤他。

“嗯?”克劳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。


“我妈妈的腿被钢筋……刺啦……压断了,她在神罗做保洁,不是正式员工……刺啦……结日薪,没有医疗保险……”

“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你采访我……刺啦……有什么用?神罗会给我们赔偿吗?”

女孩突然抓住话筒,把脸伸得离镜头很近,激动地大喊:“给我们赔钱啊!”

电视的屏幕花了。


克劳德看得出神,手慢慢垂下来,扎克斯又叫了他一声:“克劳德!”

“我在呢。”克劳德抬起头。

“过来。”扎克斯说。

命令式。扎克斯很少这样对他说话,即使在他还是克劳德长官的日子里。克劳德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床边,不愿承认自己竟有点喜欢这口气。扎克斯拉住他的胳膊,让他倒在床上,翻身抱住他。

“下午我们去借一下道具店后面的训练场吧,活动活动,我浑身都痒。”

他们这两天只做了一个任务:帮道具店的老板洗空调。都快到冬天了,为什么要洗空调呢?但他们是万事屋,给钱就行。

克劳德用拇指慢慢按压那些凸起的疤痕,扎克斯发出小声的舒适叹息。

克劳德总觉得哪里不对:“你是特种兵,为什么会有疤痕?”

“魔晄能止血,能愈合伤口,可没有保证不留疤。”扎克斯答得很果断。

“真的吗?”克劳德怀疑地问,“我身上怎么没有?”

“因为我把你保护得很好啊。”扎克斯得意地昂起头,“哼,你以为呢?那十个月里,除了被虫子咬,你几乎连皮都没破过。”

克劳德笑了:“谢谢你啊,英雄大人,你真了不起。”

“这该不是讽刺吧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
他们站在半露天的训练场上,周围用生锈的铁网拦起,油漆桶、罐头瓶、饼干盒之类大小不一、花花绿绿的废弃品堆叠成一圈金属墙。克劳德摆好架势,刃锋对准扎克斯。

克劳德的手指在发抖,他不得不松开剑柄甩了甩手又握回去,和扎克斯刀剑相向,不知为何让他有点兴奋。

扎克斯忽然直起身走近,不容分说地交换了两人手中剑:“试试这个。”

“啊,不是说这个不能……”

“我说不能送给你,又没说不让你用。试试看,你不是很喜欢吗?”扎克斯鼓励地看向他。

破坏剑是安吉尔的父亲照着儿子的身材打造的,安吉尔甚至和萨菲罗斯差不多高,这剑在扎克斯的背上已经稍嫌滞重,更别提换给矮小的克劳德了。然而,克劳德双手握持着那样一柄巨剑却丝毫不显滑稽,反而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奇特威严。

他们数米之遥相对,深呼吸两口,同时向对方冲去。剑刃互相碰撞,发出金铁之声,铁网外的金属罐头之墙开始颤抖,如同地震的前兆。扎克斯率先发起进攻,他将沉重的大剑举过头顶,斜劈下来,克劳德双臂一前一后平举破坏剑格挡。他的力气大得出奇,把剑向前一推,逼得扎克斯后退了两步。克劳德抓住这个机会,从扎克斯身前绕过,自后方横劈,角度刁钻。扎克斯原地跳起,回过身来展开反击,克劳德矮身避过。两人快速反复交换位置,双剑总是浅浅交锋又迅速退开,始终没有抓到破绽。扎克斯忽然一个翻滚,拉开一段相当远的距离。克劳德立刻心生警惕:要来了!

果然,扎克斯高高跃起,克劳德知道他要使出拿手的“跳斩”了。他立刻弓下身体,双手一前一后,高擎破坏剑,准备正面接下这一击,他从扎克斯的眼里看到了惊讶。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得住,但他跃跃欲试。

剑落下来,发出一声轰然巨响,火花四溅,罐头城墙终于塌了。

克劳德站在原地纹丝未动,只是虎口被震得发麻,他猛地借力往前一推,把扎克斯掀倒在地,飞出几米远。

克劳德吓了一跳,赶忙收起剑,双手去拉扎克斯。扎克斯在地上趴着,半天没动,半晌才一个翻身跳起来,没有借助克劳德的手。

“真能干啊,克劳德。”

“是因为你没用你熟悉的剑,而且你现在……身体不舒服,而且……”

他们把剑交换回来。扎克斯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:“紧张什么?该不会是怕我自尊受伤吧?”

“我不是……我……”克劳德争辩了两句,忽然笑了,心想我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?他肩膀也放松下来,“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有吗?”

“没有什么?”

“自尊受伤。”

扎克斯纵声大笑:“可能有一点点吧,就一点点,但还是为你骄傲多一点。”

他直白的赞美让克劳德有点不自在,没回答,径直走向铁栏外的罐头之海:“得帮老板把这些东西捡起来,不然下次他该不借给我们了。”

克劳德走了几步,没有人跟上来,他忍不住回头。

扎克斯站在原地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,金红色的光芒落在他碧色的眼睛里,那双眼装着小小的克劳德。

“我发现以前没怎么看过你的背影,感觉还挺新鲜的。”扎克斯笑道,“怎么不走了?往前走啊。往前走啊,克劳德!”


逃离神罗的第一个月零十三天,克劳德第一次苏醒,触碰了扎克斯颈后那道细浅的伤。

第一个月零十七天,扎克斯带回两朵黄百合,他第一次说出完整的句子,十个月以来,他们第一次共进晚餐。

呼吸空气时,克劳德的鼻腔疼痛;咀嚼时,他错觉牙齿在摇动,像童年时即将依序脱落的乳牙;饮水时,他仿佛不知道如何吞咽才能让液体进入食道而非气管;他不能走路,从床上挪动到紧邻的坐椅上,要野兽般手脚并用。小公寓的窗帘紧紧闭合,一缕阳光都会刺伤他的眼睛。不必照镜,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双和扎克斯别无二致的眼,他若想定睛聚焦,便能数清房间角落里蛛网的纹路。

魔晄洗去克劳迪娅赋予他的凡胎。

特种兵?特种兵!我从前竟渴望成为这样的东西。

第一个月零十八天。

克劳德不能穿衣,毛衣的纤维刺得他浑身发痒,铁甲更是太重,伸手去取,无法抬离地面一毫。扎克斯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,怕他受凉,向米瑞依借来两台电暖风。它们陈置阁楼,一鼓起风,呛人灰尘飞满公寓。

第一个月零十九天。

他穿上扎克斯从二手市场买的T恤,旧衣物浆得柔软,洗得芬芳。他独立下了床,扎克斯把桌椅杂物推到角落,为他留出爬行空间。

扎克斯蹲在不远处,向克劳德张着手,口中呢喃无意义的鼓励音节。

“克劳德,你好像只狼崽。我在郊外见到好多次狼,可能是繁殖季节吧,母的带着一窝小的,”他爬到一半距离时,扎克斯忽然笑着说,“小的刚走几步,就朝旁边一摔,又爬起来接着走,也是四脚着地,就跟你一个样。你是小狼吗?”

从那天起,扎克斯偶尔兴起,就会叫他“我的小狼”。他不明白这奇怪的昵称为的什么,但并不讨厌。克劳迪娅不是那种缠绵的母亲,妈妈就跟他一样,喜恶都硬邦邦的。但童年时,他听过蒂法的爸爸叫她“我的小蝴蝶”,还有村民叫孩子“小熊”或“小土豆”一类。某些亲密暗号的意义,唯有呼者与受者共享。

第一个月零二十天。

克劳德站了起来,走了十几分钟,已经与常人步态一般无二。扎克斯牵引他的手,带他在房间里兜圈子。他独自拧开了牙膏盖子,甚至帮扎克斯换了剃须刀的刀头。扎克斯紧紧盯着他,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抢走的表情。克劳德平安无事地完成了这个精细动作。

晚上,他们紧紧攀在一起睡,就像过去十个月那样。严冬时,有毛的动物从来都是这样取暖,非此不能生存。房间不冷,但心地冰寒,孤独犹如白霜,可以伤人杀人。

第一个月零二十一天,他终于决定踏出公寓的大门。

他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了吗?

面对这丑陋美丽、柔情残忍、复杂单纯、值得诅咒和祝福、值得毁灭和保护的,崭新的世界。

他往前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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